东平道中赋得风中絮

谢与思 谢与思〔明代〕

陌头杨柳花应稀,树树经风剌眼飞。每恨芬芳根并结,谁怜飘泊质元微。

河豚应节翻虚上,屯雀群喧太剧饥。糁径已惊春事晚,江湖萍梗定何依。

谢与思

谢与思

谢与思,字见齐,一字方壶。番禺人。明神宗万历八年(一五八〇)进士。官诸暨知县,寻调大田,为蜚语所中,贬秩。筑小楼于郊坰以隐居。卒年三十二。有《抱膝居存稿》。清温汝能《粤东诗海》卷三八、清同治《番禺县志》卷四一有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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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

种放种放 〔宋代〕

楼台缥缈路岐傍,共说祈真白玉堂。
株树风高低绛节,灵台香冷醮虚皇。
名传六合何昭晰,事隔三清限渺茫。
欲识当年汉家意,竹宫梧殿更凄凉。

点绛唇 廿一史弹词第六段说十六国开场词

杨慎杨慎 〔明代〕

暮鼓晨钟,春花秋月何时了。七颠八倒。往事知多少。

昨日今朝,镜里容颜老。千年调。一场谈笑。几个人知道。

仙佛之孝十首·释迦

林同林同 〔宋代〕

入般涅槃际,拳拳报母知。
从棺更涌出,为母说分离。

内人臂白鹦鹉图

陈深陈深 〔宋代〕

华清宫中歌既醉,南海奇禽无争致。
玉环最爱雪衣孃,当时曾得龙颜媚。
璿房雕槛春日长,绣绷娇儿在傍戏。
君王耿汝解语言,怀恩不说宫中秘。
临风鸷鸟何轩轩,叹惜纯良遭猛万。
苕翁写出当时事,侧立红衫内人臂。
江花满地不忍着,空拂画图怜俊慧。

孤宦

张载张载 〔魏晋〕

孤宦殊方意自违,邻光兹幸托馀辉。人心识尽童心减,世事谙多乐事稀。

直有岁寒甘柏说,终无春思惜花飞。岂同毛刺墦间客,向望他门卜所依。

次姚子敬简高司丞

牟巘五牟巘五 〔宋代〕

西风小立对晴川,冷笑人间目圣颠。
使事端因荔枝出,归期休在菊花前。
平生漫说少陵老,终日谁陪上界仙。
应是杜中鸥与鹭,诗情比旧更依然。

游仙窟诗 赠崔十娘

张文成张文成 〔唐代〕

今朝忽见渠姿首,不觉殷勤著心口。令人频作许叮咛,渠家太剧难求守。

端坐剩心惊,愁来益不平。看时未必相看死,难时那许太难生。

沈吟处幽室,相思转成疾。自恨往还疏,谁肯交游密。

夜夜空知心失眼,朝朝无便投胶漆。园里花开不避人,闺中面子翻羞出。

如今寸步阻天津,伊处留心更觅新。莫言长有千金面,终归变作一抄尘。

生前有日但为乐,死后无春更著人。祗可徜徉一生意,何须负持百年身。

寓江陵能仁僧舍二首

王炎王炎 〔宋代〕

容膝非无地,安心即是家。
焚香翻贝叶,汲水养梅花。
无客同持酒,呼僧共煮茶。
夜寒烧木佛,谁是老丹霞。

又借答送蟹韵并戏小何

黄庭坚黄庭坚 〔宋代〕

草泥本自行郭索,玉人为开桃李颜。
恐似曹瞒说鸡肋,不比东阿举肉山。
赏析 注释 译文

尊经阁记

王守仁王守仁 〔明代〕

  经,常道也。其在于天,谓之命;其赋于人,谓之性。其主于身,谓之心。心也,性也,命也,一也。通人物,达四海,塞天地,亘古今,无有乎弗具,无有乎弗同,无有乎或变者也,是常道也。其应乎感也,则为恻隐,为羞恶,为辞让,为是非;其见于事也,则为父子之亲,为君臣之义,为夫妇之别,为长幼之序,为朋友之信。是恻隐也,羞恶也,辞让也,是非也;是亲也,义也,序也,别也,信也,一也。皆所谓心也,性也,命也。通人物,达四海,塞天地,亘古今,无有乎弗具,无有乎弗同,无有乎或变者也,是常道也。

  以言其阴阳消息之行焉,则谓之《易》;以言其纪纲政事之施焉,则谓之《书》;以言其歌咏性情之发焉,则谓之《诗》;以言其条理节文之着焉,则谓之《礼》;以言其欣喜和平之生焉,则谓之《乐》;以言其诚伪邪正之辨焉,则谓之《春秋》。是阴阳消息之行也,以至于诚伪邪正之辨也,一也,皆所谓心也,性也,命也。通人物,达四海,塞天地,亘古今,无有乎弗具,无有乎弗同,无有乎或变者也。夫是之谓六经。六经者非他,吾心之常道也。

  是故《易》也者,志吾心之阴阳消息者也;《书》也者,志吾心之纪纲政事者也;《诗》也者,志吾心之歌咏性情者也;《礼》也者,志吾心之条理节文者也;《乐》也者,志吾心之欣喜和平者也;《春秋》也者,志吾心之诚伪邪正者也。君子之于六经也,求之吾心之阴阳消息而时行焉,所以尊《易》也;求之吾心之纪纲政事而时施焉,所以尊《书》也;求之吾心之歌咏性情而时发焉,所以尊《诗》也;求之吾心之条理节文而时着焉,所以尊《礼》也;求之吾心之欣喜和平而时生焉,所以尊《乐》也;求之吾心之诚伪邪正而时辨焉,所以尊《春秋》也。

  盖昔者圣人之扶人极,忧后世,而述六经也,由之富家者之父祖,虑其产业库藏之积,其子孙者,或至于遗忘散失,卒困穷而无以自全也,而记籍其家之所有以贻之,使之世守其产业库藏之积而享用焉,以免于困穷之患。故六经者,吾心之记籍也,而六经之实,则具于吾心。犹之产业库藏之实积,种种色色,具存于其家,其记籍者,特名状数目而已。而世之学者,不知求六经之实于吾心,而徒考索于影响之间,牵制于文义之末,硁硁然以为是六经矣。是犹富家之子孙,不务守视享用其产业库藏之实积,日遗忘散失,至为窭人丐夫,而犹嚣嚣然指其记籍曰:「斯吾产业库藏之积也!」何以异于是?

  呜呼!六经之学,其不明于世,非一朝一夕之故矣。尚功利,崇邪说,是谓乱经;习训诂,传记诵,没溺于浅闻小见,以涂天下之耳目,是谓侮经;侈淫辞,竞诡辩,饰奸心盗行,逐世垄断,而犹自以为通经,是谓贼经。若是者,是并其所谓记籍者,而割裂弃毁之矣,宁复之所以为尊经也乎?

  越城旧有稽山书院,在卧龙西冈,荒废久矣。郡守渭南南君大吉,既敷政于民,则慨然悼末学之支离,将进之以圣贤之道,于是使山阴另吴君瀛拓书院而一新之,又为尊经阁于其后,曰:「经正则庶民兴;庶民兴,斯无邪慝矣。」阁成,请予一言,以谂多士,予既不获辞,则为记之若是。呜呼!世之学者,得吾说而求诸其心焉,其亦庶乎知所以为尊经也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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